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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 那段恍然的紅塵—莠小蓧紅塵12歲那?.,父親因在生意上賺了些許錢,在省城裏買了套房子,准備把我們接到省城裏去住。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看到沁姨合起雙手閉上眼睛像是祭拜的喃喃自語道“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那天,我一個人跑到絡橋村最高的那座山頭,然後大聲的嚷著:“再見了,絡橋村。我會再回來的。”
那夜,我失眠了。 我記得那?.是1997?.的2月份。離開絡橋村的時候,村口的那棵梨花樹已經開花了。
後來的事實告訴我,這只是惡夢的開始。



Part .1


來到城裏後,父親找了一間條件不錯的小學,讓我在那?.續完成我的學?.。那時,我正在讀六?.級。
父親第一次送我去學校的時候對我說,小婉,你得努力讀書了啊,將來爸爭口氣。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看見,父親的眼裏充滿了血絲,雙鬢上的白發也增添了不少,歲月剝落的痕在父親身上得到了見證,我知道,父親勞累了一輩子都是了我可以好好的讀書,待將來有所出息。而我,卻不能他做些什。

“哎呀,你看她,穿的衣服又醜又髒耶,還有那個書包和那兩根辮子好醜啊。”在學校的時候,我總能聽到同學們在我背後對我指指點點的評論著。
“關你什事啊!”而每次,我也只能用一種很凶的語氣下這句話就拼命的調頭走。我不會像個乖乖女那樣任由他們說,但也不想任由他們欺負,只好這樣。
之前在絡橋村的時候,我經常以自己是個勇敢的孩子。但是,現在的事實證明,我很懦弱。
在學校,我沒有一個朋友,就算是有,我知道,她們也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她們會叫我借作?.她們抄或者幫她們做作?.又或者叫我去學校的小賣部買零食請她們吃……每次我完成了她們給我的交代,她們就會用她們的那張嘴和臉笑嘻嘻地對我說,哎喲,寧婷婉你真的好可愛耶,謝謝你喲。如果沒有完成的話,她們就會加入那些取笑我的人,和他們一起在背後說著關于我的是非。

“沁姨。我們什時候?.能回去絡橋村啊。”絡橋村,那個載滿了我童?.回憶的村子。
那裏的夜空,沒有炫彩亮麗的霓虹燈,但是有數不完的星星。
那裏的人們,沒有胭脂口紅裝飾著的面容,只有素面朝天的清純面孔。

“你這個死丫頭,老是想著回去那窮鬼地方幹嘛啊,走開走開,別煩著我。你以後再談起那鬼地方,看你我不把你的耳朵給扯下來。”沁姨用她那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點著我的腦袋說。
沁姨,是我的後媽。父親在我7歲的時候,把她帶回了家。我記得那時她進我家的時候,是夏天,她穿著一件連衣裙,化著很濃的妝,然後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另我作嘔的香水味。直到現在,在她身上也還聞的到當?.她進我們家的那股香水味道。耳朵上挂著一對極其獨特的耳環,耳環的形狀如一把刀子,金子般的色,這雙耳環她一直都帶著,只是自從我們家搬進城裏後,沁姨的那雙耳環就不見了,換成了另一種款式的耳環。

奶奶說,我的親生母親在我3歲的時候父親就和她離婚了,原因是因母親經常會在家裏大嚷大叫,從不出門也不會做家務,然後做出一些很不同于正常人的行。後來父親把母親趕出家門。他們說,母親是個瘋子,有病的女人。關于親生母親,我對她完全沒有一絲的印象,有時候希望可以見上她一面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我想,或許母親就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是個瘋子。
父親和母親離婚後,就跑到城裏做生意去了。所以,我也是很少看得到父親的影子。我是被奶奶養大的,奶奶很疼我,用句老套點的詞語形容奶奶的話,就是很慈祥,心地善良。
在沁姨進門後的第三?.,奶奶便去世了。之前奶奶一直都很反對沁姨進我們家,每次都是和她唱反調。奶奶去世後,我沒有哭,只是冥冥之中有某種力量告訴我自己已經懂事了,長大了。
奶奶祭禮的那天,我看見門口躲著一個人,頭發散亂,全身上下都很邋遢。是個陌生的面孔,但那種感覺卻是很熟悉。她發現我看著她的時候,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在我右手臂上,有一道粉紅色的胎記,很像竹子葉。奶奶曾經告訴我說,在母親的身上也有著和我一樣的那道竹葉疤痕。





Part .2

由于父親經常跑到?.地去做生意,照顧我的生活起?.這項任務就落在了沁姨身上。
有時候,她心情好,就會煮好飯買我喜歡吃的菜等我回來。心情不好時,她會連飯都不煮。

終于有一天,因學校上體育課,所以可以提前回家。于是,我比平常提前了20分鍾回到家裏。可是回到家裏後,我看到沁姨和另一位男人在房間裏,衣冠不整的樣子。沁姨和那男人看到我回來後,急急忙忙地把衣服穿好。
“你這死丫頭,今天怎這早回來啊,你是不是逃課啊?”沁姨如狼似虎的指著我說。
我沒有理會她就走進了我的房間,關上門。然後趴在床上,偷偷地哭泣著。我知道這不僅是沁姨的恥辱更是父親的恥辱也是我的恥辱。而我,也沒有勇氣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更不敢告訴任何人。
自從這次以後,沁姨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有時候會因我犯了一點小錯?.而大聲的痛斥我或者動手打我,嚴重的時候,沁姨會抓著我的頭發對我破口大罵。而我,不敢有任何的反擊,唯有任由她教訓,我始終相信,她還是關心我的。最起碼,我還記得她會在每?.過?.的時候買新衣服和新鞋子給我穿。

放學回來,沁姨不在家的時候。我只好找來餅幹充饑,有時候沒有餅幹,我會拿著父親給我的零用錢跑到街角的店鋪買泡面吃。還好,店鋪的爺爺是位好人,有時候,我的零用錢花在了“請”學校的那幾位”朋友“吃東西後而不夠自己買泡面的錢,爺爺看到我帶不夠錢的時候,會說,小朋友你那乖,爺爺這次就請你吃吧。這位爺爺是我來到這裏遇到的第一位好人,我知道或許這世界上還有不少好人,但卻不多。
我討厭沁姨,更討厭這裏的一切,我知道,我遲早會離開這裏的,這裏不屬于我,它也不預留我。


“沁姨、沁姨。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偷錢,你不要再打我了!”那天沁姨的100塊錢不見了,她堅決認是我偷的,拿著一根棍子打我,要我承認。我跪著向沁姨解釋說沒有。


後來,我終于不能忍受沁姨的行舉止。決定,離家出走,只留下了一封信。我能想像得出,沁姨看到信後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Part .3


我終于離開了那個有沁姨在的家。漫無目的在街上流浪著,從家裏帶出來的錢也快花光了。我拖著疲憊的身軀遊蕩在街頭,我開始對自己當初的行感到後悔。我想起了父親,想起了我的奶奶,淚水便不由的往下流。

那晚,我跑到了橋底下。
仰望天空,?.發現天上的星星很多,聽爸爸說,喜歡看星星的孩子就會看到奇,我始終堅信父親的這句話。不知道什時候,我便漸漸的睡去了。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夢裏夢見我的母親,她把我帶回家,然後把沁姨趕出去,她說她會好好的照顧我,讓我成她驕傲的白雪公主。

“臭丫頭,醒醒。”我睜開眼睛後看見幾個壯?.凶神惡煞的看著我說。
我想掙紮,可是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繩子綁住了。這是間很狹小的房子,?.面是一片漆黑,還聽得到知了的叫聲。我想,這裏可能是鄉下的地方。
“你……你們…是誰?”我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們說。
“沒幹嘛,就是想弄點錢花嘛。”那肥頭大耳的男人用著一口很濃的鄉音對我說道。
我知道,我是遇到壞人了。我不敢想像,我下一刻的命運會是怎樣的。只是腦海中一直浮現一個念頭,我一定要逃出去。
後來,由于肚子餓身體支撐不了,我暈睡過去了。曾經迷迷糊糊地聽到有個男人說,把這小妞上車去。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不是在原來的那處地方了。我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裏,房間的燈很暗,旁邊還有個男人看守著我。我動了那男人一下,看他沒有反應,我估計他是睡著了。
我知道,逃出去的機會來了。我馬上想盡辦法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解開後,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那邊,可是發現被鎖住了,天啊,怎辦。我把視線轉移到窗子那邊,發現窗子是木做成,窗子離地面的距離不高,該怎撬開這窗子呢?我拼命的想辦法。突然我看到旁邊放著一把椅子,嗯,拼了。于是我拿起椅子往窗子那一砸。窗子被砸開了,可是那男人也醒了,我迅速的爬上窗子然後往下跳,然後拼命的往?.跑。由于鄉村的路都很漆黑,而我在小時候經常在夜晚的時候跑出來看星星,所以不怕黑,撐著又餓又累的身體一直跑。剛開始,那男人拼命的喊著,你站住,別跑。後來那聲音漸漸的消失在這漆黑的鄉路間。
我逃出來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地方,我該怎辦呢。

天微亮了,我看到眼前的景物時,很欣慰。因,我知道,前面就是絡橋村。那棵樹過去就是絡橋村的地盤。但這裏根本早就已經沒有人?.住的,後面的那座山在以前是槍決犯人的打靶場,但現在已經被棄置了。人們說那是晨光鎮最邪的地方。因他們說,曾經有個女人的丈夫被判了死刑,在後面的那座山上進行槍決,那女人很傷心,就跑到這棵樹上吊死了。我不知道這傳聞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這的確會令全村人悚然的傳聞。
我很害怕,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我突然發現了有只手指露出在泥土中,我習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本來不想去理會的,但……
我看見那屍體的手中?.然抓著一個耳環,那耳環……和沁姨來我們家時帶的那只一模一樣。


我跑過去,然後用手挖開那具被埋沒的屍體。 在挖的時候,聞到了屍體散發出的陣陣臭味,即將腐爛似的。
終于,我愕然地看到,那屍體的手臂上,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竹葉胎記。


我慌忙地拾起那個掉在地上的耳環,奔往派出所的方向……





Part .4


幾天後,我看到了刊登在報紙上關于這件事的新聞,主要是說沁姨和一位姓古的男人因殺人一起被抓進派出以及殺人的動機。還附上了死者的模樣。那死者的模樣就是和在奶奶祭禮的那天躲在門口的那女人一模一樣。原來,我真的看見過我的母親。
報紙上說,1996?.10月份的時候,就是我11歲的時候。那天,母親在槍決場下面的那棵樹下看見沁姨和一個男人路過,那男人就是之前我在家裏看到的那位,母親上前扇了沁姨一巴掌,沁姨以母親神經發作,就和她打了起來,廝打中把沁姨的一個耳環扯了下來,沁姨當時並沒有發現耳環被扯下來。那男人看到母親打沁姨就上前把母親一把推倒,不巧的是母親的腦後杓撞在樹上,然後就不省人事了。他們了不被人發現人已經死了,最後就挖了一個洞把屍體埋了起來。






後記:


事後,父親帶著我離開了這座城市。父親說,以後他不會再娶了。他要自己好好照顧我長大。

而我,自從這件事後,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此文作者原創,謝絕複制或抄襲。
這篇,俺也發在了遇見你文學社,社區投稿那裏。[ 本帖最後由 莠小蓧 于 2009-2-21 17:06 編輯 ]收藏分享 大眾論壇 - 視訊 交友論壇

那段恍然的紅塵—莠小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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